40、挖坑

    訛里朵和斡本所死的樹林里，斡離不正和手下注視著四周。

    從完顏部出來后，他們便一路沿著斡本所部的行軍路線，追尋斡本所部的下落。

    只是，雖然有人見到過完顏部的騎兵行進，但卻沒人知道他們的消息。

    就這樣，他們一直走到了漢部附近，然后，關(guān)于斡本所部的消息，就徹底斷了。

    他們問了不少非漢部的人，可那些人，卻都表示沒見過斡本所部的人的蹤跡。

    急切知道斡本所部的消息，又沒有任何辦法的斡離不，最終不得不派人前去找漢部的人打聽消息。

    結(jié)果，漢部的人明顯對外來者十分戒備，斡離不派出去找漢部的人打聽的兩個人，不僅什么都沒問出來，還因為問得太多，被漢部的人懷疑是完顏部的奸細(xì)，差點被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
    好在，斡離不派去的人，都是挑選的機靈的人，眼看情況不對，及時止住話題，這才沒有被發(fā)現(xiàn)身份。

    總之，他們沒在漢部問出什么來。

    不過，也有收獲，那就是漢部的人口數(shù)量，和他們所得到的消息，根本不同。

    之前完顏部所得到的消息是漢部的人口，只有百余人而已，可經(jīng)過他們的觀察，漢部起碼有數(shù)百人，這已經(jīng)不算是一個小部落了。

    而且，斡離不他們還發(fā)現(xiàn)，漢部的人，兵甲很齊全，鐵質(zhì)武器很多。

    如果失蹤的斡本所部，對付的是這樣的漢部的話，那真是兇多吉少了。

    沒有絲毫頭緒的斡離不，里番思索，決定在漢部經(jīng)常打獵的地方，守株待兔，趁漢部的人前來打獵之時，看看有沒有可能抓住一個漢部的活口來盤問。

    樹林里，不知怎么的，斡離不覺得有些陰氣，微風(fēng)刮過，也給人一種陰風(fēng)陣陣的感覺。

    “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里好像有些怪？”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樹林環(huán)境的斡離不向左右問道。

    “二哥，我也覺得這里怪怪的?！?br />
    “我也一樣，不知怎么的，總感覺這里有些滲人?！?br />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只是斡離不，其他人也都有同樣的感覺。

    頓時，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種不詳?shù)念A(yù)感，莫非這樹林有古怪？

    女真部落多迷信，對于這種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的感覺，讓得斡離不的手下，都打死了退堂鼓，不想久待在這個讓人覺得不安的樹林里。

    當(dāng)下，就有親信向斡離不建議道：“二哥，要不咱們?nèi)テ渌胤绞刂?？這里有些邪乎?！?br />
    “不行，其他地方?jīng)]有這里隱蔽，而且不一定有漢部的人經(jīng)過。我們在這里多等一會兒，只要抓住漢部的活口就行了，不會出什么事情的。”斡離不當(dāng)場拒絕道，雖然他的心里，也不想多呆在這個樹林里，但理智上，還是讓他選擇在這個最好的地方，守株待兔。

    眾人無奈，只得遵守。

    完顏部等級制度非常重，斡離不作為完顏部首領(lǐng)的二兒子，很明顯，這些完顏部的女真人，可不敢違背他的命令，只能繼續(xù)等著。

    功夫不負(fù)有心人，終于有一隊十人的漢部隊伍，出現(xiàn)在了他們面前。

    “又是十個人，這漢部在搞什么鬼？出了部落村寨，就是最少十個人同行，連個落單的人都沒有，這讓我們怎么抓活口？”有親信看到出現(xiàn)在樹林里的漢部的人后，吐槽道。

    “別說話，好好盯著，看看有沒有機會。”斡離不叮囑道。

    完顏部的人得了命令，只能繼續(xù)盯著，看看有沒有漢部的人落單，好讓他們抓到。

    他們不敢直接去打漢部那十人，畢竟他們?nèi)藬?shù)上，根本不占優(yōu)勢，要是抓人不成，反被抓，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
    這幾天里，斡離不等人就發(fā)現(xiàn)，漢部的人出村寨，那都要十人以上陪同，哪怕是婦女，在村寨外面的河里洗衣服，也都要十人以上，這對于他們抓漢部活口而言，增加了不少困難。

    他們不知道，這是伏昊制定的規(guī)矩，為的就是怕漢部內(nèi)部，出現(xiàn)問題。

    畢竟，漢部短時間內(nèi)，擴張很快，伏昊知道這樣擴張很容易出現(xiàn)內(nèi)部不穩(wěn)的情況，而且，伏昊也要防止有人受不了漢部的管控，利用外出的機會逃跑，所以制定了漢部有人外出，必須十人以上同行的規(guī)矩。

    若是有人出逃，那同行的人就都得問責(zé)，當(dāng)然，因為漢部現(xiàn)在人少，所以伏昊暫時沒指定什么失蹤后，連坐斬首的殺人規(guī)矩。

    終究，那樣的話，要是一下子連續(xù)出現(xiàn)失蹤的情況，伏昊一下子殺個幾十人，那漢部豈不是要一下子失去一半的兵力了嗎？

    伏昊顯然不會因為確立規(guī)矩，就制定這種賠本的買賣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，等到以后漢部擴張到幾萬、幾十萬人的時候，伏昊肯定會去制定更嚴(yán)格的規(guī)矩，同時用殺頭的代價，來限制漢部的人的。

    因此，伏昊制定的懲罰暫時還很人性化，那就是漢部最苦的事情，以后都要交給他們?nèi)プ?，同時減少他們的食物供給。

    體力活和饑餓，這對貧苦的女真人來說，應(yīng)該是除殺頭之外，最痛苦的事情，同樣也保證伏昊不會因為殺的人多，而讓部落人口銳減。

    樹林里，漢部的十人，明顯沒發(fā)覺斡離不等人，言語上也沒有多少顧忌，經(jīng)過樹林，聊著聊著，就談到了漢部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你們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，這樹林里自從埋了完顏部的人后，好像比以前陰森剁了。”

    “別說了，上次埋完顏部的人時，我看他們死的樣子都害怕?！?br />
    “沒事，你那是第一次殺人，多殺幾次就習(xí)慣了，死人而已，有什么好怕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們說完顏部的人什么時候會再來打？他們可是大部落，難打得很！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反正跟著伏昊大人打仗，你怕什么？別忘了，伏昊大人可是仙人，會帶著我們百戰(zhàn)百勝的！”

    “也對，連完顏部的那些精銳的甲兵來攻打，都沒能在伏昊大人手里占到便宜，還被弄得全軍覆沒，我們要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漢部的人越走越遠，他們的聊天內(nèi)容，也都全部被斡離不等人聽到了。

    雖然這次埋伏，沒能讓他們得到想要的活口，但剛才漢部人的聊天，卻是給了他們想要的答案。

    斡離不帶來的人，消化完剛才的消息后，全都一臉寒霜。

    “二……二哥，我們接下來該…….該怎么辦？”

    有人問起了斡離不，不過言語里，十分害怕。

    原因也很簡單，剛才漢部的人說完顏部攻打他們的人全軍覆沒了，那指揮完顏部的斡本，很明顯也不可能活了，而斡本是斡離不的親哥哥，他們自然害怕問起斡離不，會惹怒斡離不。

    然而，斡離不雖然臉若寒霜，但沒有多說什么，只對手下的人說道：“等！等到晚上！”

    眾人聞言，沒敢反對，只能繼續(xù)隱蔽，等到晚上，再聽斡離不的命令。

    夕陽西下，樹林里也來回走了幾伙人，包括那十個被組織去打獵的漢部人。

    完顏部眾人，一直隱蔽著，無論是誰出現(xiàn)，都沒有讓對方發(fā)現(xiàn)他們。

    夜色很快就黑了，斡離不終是下令，讓手下，借著月色，在樹林里挖坑。

    斡本所部被漢部殲滅的消息，斡離不沒見到尸體，自然不能確信，而漢部的人說斡本所部的尸體，都埋在樹林里，所以斡離不自然要挖坑找尸體了。

    至于之所以選擇夜里挖，自然是斡離不害怕被其他人發(fā)現(xiàn)，那到時候他們是完顏部的人的身份肯定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
    甚至于，他們帶來的人少，被發(fā)現(xiàn)極有可能一個都逃不走，因此，斡離不才會下令選擇夜里挖坑。

    完顏部眾人此行是來探查斡本所部消息的，所以自然沒有挖坑的工具，他們只能就近制作一些簡易工具，配合著他們手里的刀劍挖坑。

    很快，就有人在地下，挖到了東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