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7、上限低

    為了迎接范家人的到來，提現(xiàn)伏昊對范家的高度重視，伏昊專門為范家來人，舉辦了一場酒宴。

    這一點，可謂是十分禮重，因為自伏昊建立漢部以來，為了節(jié)約有限的部落資源，都沒有舉辦過一次宴會，犒勞漢部的勇士，哪怕是戰(zhàn)勝完顏部以后，也只是比往常大勝，給漢部所有人的飲食里，加了很多肉食和酒而已。

    可是這一次，伏昊為了迎接范家人，就舉辦對于資源緊缺的漢部來說的十分豐盛的酒宴，顯然可以看出伏昊對于范家人的重視。

    “這是我范家的老鐵匠宋寶，他的技術高超，經(jīng)驗豐富，絕對能滿足伏昊首領所需的?！?br />
    漢部村寨的院子里，范覺、范閑二人，帶著范家人見過伏昊后，就由范閑向伏昊介紹著一個青年漢子。

    聞言，伏昊看向宋寶，只見他身材壯碩魁梧，特別是上肢，肌肉輪廓明顯，一看就是經(jīng)常靠上肢干體力活的。

    而經(jīng)常鍛造鐵器的鐵匠，顯然是符合這種身材的，考慮到范覺在范家的地位，伏昊覺得范家人應該不會找一個技術太差的鐵匠來忽悠他的，想來，這宋寶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。

    “多謝范公子此番送人，來，都請入座，我敬范公子一杯，以謝范公子冒險相助我漢部?！?br />
    “伏昊首領，請！”

    見到宋寶的身材，伏昊心里已經(jīng)確信了他的能力，所以并沒有詢問宋寶，考驗他的能力，而是讓他們?nèi)胱?，一起享用酒宴?br />
    不管宋寶的能力如何，哪怕范家人真的給他耍了詭計，伏昊也不會輕易當著范家人的面問話宋寶的，畢竟，這樣做的話，明顯是給范家人一種他不信任范家人的感覺。

    為了表達他對范家的重視態(tài)度，伏昊明顯不會這么做的，還不如問都不問，直接把宋寶收下最好。

    疑人不用，用人不疑，既然相信范家了，那就不用在范家提供的鐵匠身上，斤斤計較，讓范家對漢部產(chǎn)生隔閡，否則的話，就是幫助漢部很多的范覺，恐怕也會對伏昊產(chǎn)生一些不信任。

    其實，伏昊也不需要多疑，范覺的才華是范家不愿意失去的，所以為了保證范覺的安全，范家絕對不會隨便派個人糊弄他的，這宋寶在冶鐵方面，確實有些實力的，是范家精挑細選后，確保不會出意外才送給伏昊的，

    這頓酒宴，雙方吃得很是開心。

    范家一行人見到伏昊問也不問宋寶的實力，就收下宋寶，心里也都感覺的到伏昊的信任，就是明知道伏昊這是做給自己看的范覺，心里也是不由一暖。

    酒宴很快就到了終了，伏昊對范家人客氣一聲，便結(jié)束酒宴，讓他們回到漢部準備的屋子里，休息去了。

    和范家合作的事情，暫時也只是伏昊和范覺的個人商議而已，雙方要想真的合作，很明顯得等到范覺回到寧江州，和范家的家主，也就是范覺的父親范遙談妥才能商談的。

    夜晚，范覺屋里，多日不見兄長的范閑，正向范覺詢問這些日子里發(fā)生和漢部有關的諸般事情。

    “……阿骨打為了斷后，掩護完顏部其他兵馬撤離，帶著數(shù)十親信，攔住了伏昊的兵馬，最終被伏昊帶人消滅，身首異處……”

    范覺認真的向范閑介紹著范閑走后，漢部如何發(fā)展這么快的。

    當然，言語之中，很多不利于伏昊和漢部的話，特別是那些不能說的事情的真相，范覺是一句都沒說，都是用漢部的官方說辭來搪塞的。

    對于那些不利于伏昊和漢部的消息，范覺心里自然清楚該不該說，能不能讓其他人知道。

    至于那些不該說的消息，打死范覺也不會說，哪怕對方是他的家人，范覺清楚，很多事情，真實告訴他們的話，其實是在害他們，所以不如不說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照你這么說，看來，那伏昊真是個有本事的人，連曾經(jīng)不可一世的完顏部，都是他的手下敗將！”范閑聽完后，認真對范覺說道。

    “確是這般，日后這伏昊，必是女真部落里的霸主。”范覺回道。

    “不過是區(qū)區(qū)女真彈丸之地的首領而已，哥哥說他是霸主，實在是過于恭維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不要小看他，我這些日子里，常在伏昊身邊觀察他，據(jù)我看來，此子非常人可及，所做之事，也是常常出人意料，日后必有一番作為！”

    “一番作為？在女真人的地盤上，就算漢部再厲害，還能做成什么事情？充其量，不過就是蠻夷酋長而已，能有多少作為？”

    范閑聽到兄長所言，覺得范覺對伏昊過于夸大了，十分不信的反駁起來。

    當然，這并不是說范閑瞧不起伏昊，只是因為伏昊現(xiàn)在所處的格局，實在是太小了。

    在范閑看來，一個女真部落的酋長，就算再厲害，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能管著數(shù)萬部民的酋長而已，再想有什么作為，先天的環(huán)境都會限制他。

    其實對于伏昊這些日子所取得的成就，范閑只有震驚，畢竟，上一次見伏昊，范閑只知道對方是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女真部落的酋長，甚至伏昊口中的漢部，也沒有多少人。

    雖然那個時候，伏昊靠著計策，征服吞并了對漢部而言十分強大的紇石部，但范覺那時候依然不覺得伏昊有多厲害，他只覺得伏昊能征服吞并紇石部，不過是運氣使然而已。

    再加上伏昊強制性留下他的兄長范覺，逼迫范家給漢部送鐵匠，范閑那時候?qū)τ诜坏挠^感，自然更差了。

    誰知道，就在范閑帶人送鐵匠來漢部的時間里，伏昊又做了許多出人意料的事情，甚至連完顏部都被他擊敗了。

    范閑至今記得，在他送鐵匠來漢部得時候，聽到伏昊擊敗完顏部時的震驚心情，真的只能說是感到不可思議。

    完顏部的實力，范閑也是知道的，就這樣被伏昊以少勝多擊敗了，真是難以想象，雖然這其中有一些意外成分，導致了伏昊和漢部的勝利，但意外也是種實力，范閑只信成王敗寇的結(jié)婚，才不會去猜測沒有那些意外，伏昊和漢部還能不能勝利了。

    只可惜，無論伏昊給范閑的驚喜程度有多高，但女真的環(huán)境，決定了伏昊以后的上限，這也讓范閑并不會太在乎伏昊。

    對面，眼看著范閑對伏昊的態(tài)度，范覺雖然想說什么，卻也說不出什么來，范閑的想法范覺自然懂的，這也是他之前對于伏昊的看法。

    即使到了現(xiàn)在，親眼見證了伏昊這些日子所展現(xiàn)的能力，范覺雖然對伏昊改觀了很大，對伏昊的夸獎也多了，但他心里也明白，就算伏昊再有能力，但女真部落的上限，也是注定了就算伏昊的能力再大，也掀不起什么驚濤駭浪。

    除非，伏昊能突破女真部落的上限，那樣的話，絕對有更大的作為的。

    然而，這卻是不可能的事情，范覺實在是想不出來以伏昊怎么可能突破女真這樣小族的上限。

    好在，沒有上限，也沒什么，反而更有利于范覺去說服范家人和伏昊合作，給漢部送鐵匠，同時走私鐵器。

    像伏昊這種上限低，卻十分有能力的酋長，范覺知道范家是不會拒絕他們的合作的。

    畢竟，以漢部的實力，肯定是特別需要范家的幫助的，而范家，也正好可以把伏昊當做只依靠他們范家的潛力股，并且這個潛力股的上限低，即使以后因為伏昊和漢部出了事情，也并不會給他們造成多大的麻煩。

    就像當初和范家合作的紇石部和兀里津一樣，漢部和伏昊完全可以替代他們的位置，范覺相信有著這些日子伏昊和漢部帶給范家的震驚，范家肯定會同意與伏昊合作，給漢部走私鐵器和鐵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