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簡小姐,皇甫集團(tuán)的人剛剛來了,現(xiàn)在正在會議室里和經(jīng)理洽談,皇甫榕希望在那之后一個小時內(nèi)約見您?!?br />
“好的,我知道了,可以。沒什么事你先出去吧?!焙喲灶^也沒抬,繼續(xù)喝咖啡,看文件。秘書剛出去不久,敲門聲就又響了起來,
簡言忙的無心作答,“進(jìn)來,不是告訴過你,這種時候不需要敲門了么?”
來人卻沒應(yīng)聲,
“有什么事?”
仍無應(yīng)聲。簡言皺了皺眉,抬起頭,出現(xiàn)在她眼前的臉卻讓她嚇了一跳,
“思……思涵……”簡言下意識的想喊思涵姐,卻終于記得把姐字噎了回去。
“是我,怎么,沒想過還會再見到我?”
“…… 你跟皇甫先生一起來的吧,會議室在出門左拐?!焙喲越z毫沒有留客之意。
幺思涵輕蔑的笑了笑,“我沒走錯,我是趁上廁所的夫?qū)iT過來找你的。”
簡言眉頭皺的更緊了,心想,這個幺思涵,我又不是馬桶,你過來找我干什么,難不成是在故意挖苦我吧。
“你別緊張,我只是熟悉熟悉環(huán)境?!辩鬯己忉尩?。
這一解釋,簡言就更火大,“你好好地在皇甫工作,來我這兒熟悉環(huán)境干什么?”
“誰說不行的,在皇甫工作又怎么樣?誰規(guī)定我以后就不能過來上班了?!?br />
“呵,你在哪上班我管不著,但總之不會是凌宇?!?br />
“話可別說的這么早,怎么,上次見到我的時候不還很客氣么,這一次就原形畢了?”
“你別無理取鬧。”
“我無理取鬧?那好,簡言,你給我記著,我會用行動來證明給你看,我是不是無理取鬧?!?br />
簡言也不甘示弱,“幺思涵,你別忘了現(xiàn)在凌宇是我在當(dāng)家,我不批準(zhǔn)的事情,沒有人能做,我也直接跟你講,你要進(jìn)進(jìn)凌宇,不可能?!?br />
“是么,”幺思涵冷笑,“你可別太自信,會有人管的了你,”凌厲的鳳眼忽然緊緊的逼著簡言,“,還活的好好的吧?”
“你!”
“他說的話,也不能算數(shù)么?”
“你憑什么?”
“我?哼,就憑你們簡家欠我的?!?br />
簡言氣不打一處來,狠狠盯著對方的眼睛,又無力反駁,簡家欠她的么?不欠她的么?她還真不知道。
“呦,思涵,你在這兒了啊。”皇甫榕淡然進(jìn)來,打斷兩人的僵局,
“奧,皇甫先生,你……進(jìn)來怎么也沒敲門啊?!?br />
“我敲了啊……可是沒人應(yīng)我。怎么,打擾到你們了,那我先出去?!?br />
“奧,沒關(guān)系的,思涵正要去找你呢,是吧。趕緊去開會吧?!焙喲苑路鹄×司让静荨?br />
“我們的合作都談完了啊,那個項目經(jīng)理的表現(xiàn)很精準(zhǔn),非常適合我們公司的這個產(chǎn)品……”
“那都談完了,你怎么還在這兒,”
“我是來找你的啊,我有更近一步的合作要談。你忘了,你的秘書沒你?”
“奧,對。瞧我這記,”簡言陪著笑,覺得有些尷尬,
“對了,思涵你找我?”皇甫榕想起了什么。幺思涵臉上寫滿嘲諷,搖搖頭,便推門走了出去。
簡言只覺得松了一口氣,讓皇甫坐下?!澳悴皇怯泻献饕劽??是什么啊,還得你親自來。”
皇甫倒像是沒聽見這句問,“看來思涵說的是真的啊?!?br />
“什么?”
“你要挖走她啊,”
“她跟你說的啊……”簡言尷尬的笑笑,“你怎么好像一點都不緊張。”
“我緊張什么?”
“我挖你的人啊……”
“沒關(guān)系啊。思涵能力挺強(qiáng)的,我倒是想留她,可人往高處走嘛, 更何況咱們是合作關(guān)系,簡小姐想要的人,我皇甫放了就是?!?br />
“你還真大方……”簡言呷了口咖啡,心里腹誹著,哪有人把自己的員工拱手送人的啊,你還真大方。
“怎么樣,剛才你們兩個談好了么?”
“那個啊,還沒談好,我們以后再說這件事吧。先說說我們之間的合作。”
“合作?”皇甫一臉迷茫,
“對啊,你剛剛說的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皇甫溫柔的笑笑,好一片儒雅之氣,面帶歉容,“那個啊,其實沒什么合作的,我是想問問你,有沒有空,晚上我請你吃飯?!?br />
“啊?”
簡言晚上還是開車回了家,謊稱有約會拒絕了皇甫榕,皇甫榕在國外生活多年,這樣的文化,倒也習(xí)慣。沒什么不悅。笑瞇瞇的走了。簡言當(dāng)然看得出這個皇甫對自己的心思,但這幾天幺思涵總在眼前晃,她不由自主的越發(fā)想簡昕。不知道簡昕過了這么多年,長成了什么樣子。
簡家父母照例一個在客廳,一個在書房,簡言進(jìn)屋,甜甜的叫了聲媽,然后就詢問父親的蹤跡。這一聲不是真的問林雨柔的,是為了給書房里的簡凌峰聽的,也好讓他真的有個準(zhǔn)備。
“在書房里面看書。你進(jìn)去之前別忘了敲門啊?!绷钟耆嵋蝗缂韧膰诟琅畠骸?br />
“嗯,記著呢?!?br />
敲開簡凌峰的書房門,簡凌峰自然的放下報紙,示意女兒坐下,“怎么,今天回來這么早,公司里的事累不累啊?!?br />
“還好。今天晚上沒應(yīng)酬,我就先回來了。”
“奧。”簡凌峰簡單的應(yīng)了聲,“和皇甫家的合作還算順利吧,”
“嗯,順利的。”
“陸家那小子還跟你有聯(lián)系么?”
“聯(lián)系的?!焙喲源??!坝惺裁磫栴}?”
“沒什么問題的,我剛才想起,就隨口問問,”
“奧。跟陸家沒什么來往,跟陸靖琪倒是一直有聯(lián)系?!焙喲韵肫鹕洗蔚馁~單的事,故意提了一嘴,起身給父親倒好茶,繼而轉(zhuǎn)換話題。“爸你這些日子怎么沒出差???一直在家。”
“現(xiàn)在公司的事情有你打理,我也不用太心了,這把老骨頭,也好休息休息啊。”
“爸,你凈胡說,你才還沒到六十歲,老什么老啊?!?br />
“老了就是老了,不服老不行,”
簡言笑,給父親肩,“對了爸,我問你件事,小時候一個大院里的幺家,你還記得么?”
“幺家,當(dāng)然記得的,幺將是我的舊相識,一個營里呆過的?!?br />
“那幺家那個女兒……”簡言試探著要問,然而話還沒說出口,就被簡凌峰打斷,
“對,簡言,你說這個事我想起來了,我也正要跟你提這件事,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你說的那個女孩兒,幺思涵,前幾天來找過我,”
“找你干什么?“
“讓我在公司里給她個職位,要薪水高高的。”
“你答應(yīng)她了?”簡言裝著波瀾不驚的樣子,問道,
“嗯?!焙唵蔚囊粋€字。
“怎么沒跟我說呢?”簡言努力保持著冷靜,
“你那幾天正好忙著,我也是年紀(jì)大了,就忘記了。怎么,你忽然提到她是有什么事?”
“嗯,是啊,我前幾天也見到她了?!?br />
“哦。”簡凌峰喝茶。
簡言繼續(xù)說到,“好像跟從前不太一樣,怎么說呢,不如從前那般傲氣了。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事,”
“什么?”
“幺家的事啊?幺家雖然好些年沒出現(xiàn)咱們生活里,可是幺家的實力還是可以的吧,幺思涵怎么犯得著來到凌宇找工作,還得來求你?”
“你問這個啊,”也許是錯覺,簡言覺得簡凌峰有一種如釋重負(fù)的感覺,“那是你不知道,幺家啊,敗落了。”
“敗落了?好端端的怎么就敗落了?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啊,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?”
簡凌峰被女兒的吃驚逗笑了,“你怎么會知道,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。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,我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。好像是老幺犯了點錯誤,屬于政治變故,”
“那怎么沒上新聞?”
“新聞?新聞可不是隨便上的,幺家怎么說也曾經(jīng)有點影響力,就這么公之于眾,影響不太好,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幺家的事,只不過外界還沒被傳開,”
“都過了這么多年,還沒傳開啊。那這件事可是夠秘密的?!?br />
“也不是秘密。但是確實是始終沒有被傳出去,不管怎么樣,家里人還是要討生活的嗎,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。這丫頭啊,說來也是命不好,她父親出了事,她的學(xué)也不要上了,本來老幺攢了好多錢,等她念完大學(xué)就去國外深造的,這下子她連大學(xué)都沒念完,本來靠點關(guān)系進(jìn)政治場里也不是什么問題,但是啊,現(xiàn)在不得不自己出來拋頭臉的了……”簡凌峰說著說著好像還有點可惜,
“怪不得父親你進(jìn)了商場,”
“你呀你,你以為,商場就好混了?你那是還沒遇見風(fēng)浪呢,”簡凌峰有些愛的了女兒,又好像想起什么,“不過幺家那丫頭也確實是可惜了,那時候她跟簡昕在一起……算了,過去的事情不提了。”不管什么時候,簡昕。這個名字始終是簡家人心中一個悲傷的話題。
可這么一說卻好像提醒了簡言,簡言陡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,“對了爸,還有件事,不知道你記得么,哥走的時候,好像聽外面人說,幺思涵……割腕了……”
簡凌峰聽到這話也是一激靈,腦中迅速有多種影像不斷交織著,尤其是簡昕臨走時撕碎的紙屑,和那個讓他永生難忘的眼神。
很多事情就是這樣,也許是陳芝麻爛谷子,可是聽起來就是這么的讓人心頭一震,久久不能平靜。
尤其是任何涉及到這兩個字的事情,簡昕。
第二十三章 今日當(dāng)食昨日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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